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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毕昊天戍卒堡垒》小说大结局在线阅读 戍卒:北境枭雄录小说阅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15 18:12:23    

血色残阳斜插在戈壁尽头,像一块冷却了的生铁,死死压在地平线上。风是哑的,

卷起的沙砾打在人脸上,却不发出一点声响,只留下细微的痛。我叫李棋齐,

躺在这片被血和沙土搅浑的洼地里,胸腔里堵着最后半口气。记忆是碎的。

前一刻我还在现代世界的书案前,下一刻,

冰冷的铁锈气和浓稠的血腥味就蛮横地撞进了我的五官。

这身子原主的记忆像破絮一样零散地涌进来——大周王朝,北境,烽燧堡,最下等的戍卒。

方才一场遭遇战,小队遭遇蛮族游骑,几乎被屠戮殆尽。一只靴子踩在我身边的血洼里,

溅起的泥点混着血,落在我的嘴唇上,咸而腥。

两个穿着皮袄、髡发左衽的狄人正用弯刀挨个翻检尸体,偶尔遇到未断气的,便补上一刀,

喉咙里发出短促而满意的咕噜声。他们在笑。那笑声粗糙,像砂纸磨过骨头,

在这死寂的旷野上显得格外刺耳。我不能死。至少不能这样死。这念头毫无道理,

却异常强硬地撑开了我沉重的眼皮。一个狄人发现了我睁开的眼睛,咧开嘴,

露出一口被藓叶染得黑黄的牙,手中的弯刀扬了起来,刀锋上凝着的血珠滴落。

阳光在刀尖上一闪,刺痛了我的眼。就是这一刻。他俯身的瞬间,

我积蓄的最后那点力气猛然爆发!不是攻击,而是向侧面一滚,

同时右手猛地抓住身边一具尸体旁半截断掉的矛杆!那狄人一刀劈空,

砍入我刚才躺卧的泥地,他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这具“尸体”还能动。就这一愣神的功夫。

足够了。我身体拧转,几乎是用肩胛骨的力量带动手臂,将那参差不齐的木质断口,

狠狠楔进了他毫无防护的小腹!不是刺,是捅,是搅!温热的、粘稠的液体瞬间涌出,

浸透了我的手。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转为极致的惊愕和痛苦,

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,弯刀脱手,整个人像截木头一样栽倒下去。

另一个狄人听到动静,怒吼着扑来。我甚至来不及抽出那半截矛杆,就地翻滚躲开劈砍,

顺手捞起地上那把沾血的弯刀。刀一入手,沉甸甸的,

带着原主残留的体温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平衡感。我的身体,或者说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,

似乎认得它。他再次扑来,刀光凌厉。我格挡,金属交击的声音刺耳,震得我虎口发麻。

力量悬殊,我不能硬拼。借着他劈砍的力道后退,脚下被一具尸体一绊,趔趄着几乎摔倒。

他眼中闪过嗜血的快意,大步追来。就是现在!我单膝跪地,不是完全摔倒,而是蓄力。

在他靠近、弯刀即将落下的一刹那,我手中的刀自下而上,猛地撩起!目标不是他的胸膛,

而是他毫无遮挡的脚踝!刀锋切开皮肉,斩断筋骨。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,重心瞬间崩塌,

向前扑倒。我没有丝毫犹豫,扑上去,用全身的重量将他压住,

手中的弯刀精准地找到他颈甲的缝隙,狠狠捅了进去!嚎叫戛然而止,

只剩下血液从气管破口涌出的、沉闷的咕嘟声。我爬起来,剧烈地喘息,

看着地上两具还在抽搐的尸体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不是我适应了杀戮,

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风吹过,带着更浓的血腥味。远处,似乎有马蹄声隐约传来。

不能留在这里。我强迫自己冷静,快速剥下一具比较完好的狄人皮袄和头盔套在自己身上,

又搜罗了一些肉干、水袋和一把短匕。他们的马就在不远处徘徊,我挑了一匹最健壮的,

翻身上去。动作生疏却带着一股狠劲,这身体残留的骑术记忆帮了大忙。必须回烽燧堡。

这是原主记忆里唯一的据点。一路策马狂奔,不敢回头。戈壁的夜来得快,寒气刺骨。

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星斗辨认方向,在天快亮时,终于看到了那座矗立在荒丘上的土黄色堡垒。

它矮小、破败,墙皮大片剥落,像一座巨大的坟墓。“什么人?!

”墙垛上传来嘶哑警惕的喝问,弓弦拉紧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里格外清晰。“戍卒李棋齐!

遭遇狄人游骑,小队……就我一个回来了!”我用尽力气喊道,嗓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。

一阵沉默。然后是沉重的木门开启一条缝隙。几个同样面黄肌瘦、衣甲破旧的兵卒探出头,

眼神里充满惊疑和审视。我穿着狄人的皮袄,浑身血污,样子确实可疑。

一个队正模样的中年汉子走过来,他脸上有一道深刻的刀疤,眼神浑浊却带着老行伍的锐利,

他叫毕昊天。“李棋齐?你小子命真大。”他上下打量我,

目光在我缴获的狄人弯刀和马匹上停留片刻,“进来吧。”烽燧堡里比外面看起来更加不堪。

几十个戍卒挤在狭小的空间里,面有菜色,眼神麻木,如同行尸走肉。

空气中弥漫着汗臭、霉味和一种绝望的气息。这里不像边防据点,

更像一个等待死亡降临的囚笼。没人关心我怎么活下来的,也没人追问小队其他人的结局。

死亡在这里太过寻常。只是我带回狄人马匹和兵刃的事,还是引起了一些细微的骚动和窥探。

资源在这里意味着活下去的机会。我被分到靠近墙角的一个铺位,

和一个叫申南风的年轻卒子挨着。他看起来才十六七岁,瘦得可怜,眼睛很大,

却总是躲闪着,不敢与人直视。他偷偷塞给我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麦饼,低声道:“李大哥,

你……你真杀了狄人?”我看着他眼中那一点点被恐惧压抑住的、微弱的好奇火光,

点了点头,把麦饼掰开,还给他大半。“杀了。不然回不来。”他接过饼,手有点抖,

眼睛里那点火光似乎亮了一些。“他们……好杀吗?”“不想死,就得比他们更狠。

”我嚼着嘴里能崩掉牙的饼,语气平淡,心里却翻涌着昨夜那短暂而残酷的搏杀。

不是好杀不好杀的问题,是你死我活。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麻木和绝望中一天天熬过。

每日除了固定的瞭望、枯燥的操练(如果那能叫操练的话),

就是听着老兵们用最污秽的语言抱怨朝廷、上官、天气以及一切,

或是交流着哪个营妓身上哪块肉更软些。他们被遗忘在这里,用酒精和浑噩麻痹自己,

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狄人刀锋,或者被严寒、疾病悄无声息地带走。我不能这样。

现代人的灵魂无法忍受这种毫无价值的腐烂。而且我知道,狄人迟早会来,

规模绝不会是上次那寥寥几个游骑。这脆弱的堡垒和这群涣散的兵卒,根本不堪一击。

我开始观察。观察堡垒的结构,观察戍卒的状态,观察地形,观察天气。

认为毫无用处的知识碎片——物理结构、材料力学、基础化学、甚至是一些粗浅的战术思想,

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我脑中碰撞、组合。堡垒墙体厚但松散,夯土工艺落后。戍卒营养不良,

训练废弛,毫无斗志。武器粗糙,甲胄残缺。唯一的优势,

或许是绝望本身——如果能把这种绝望引导向求生的狠厉。“想活吗?”几天后的一个夜晚,

我找到队正毕昊天。他正就着一点劣酒,擦拭他那把缺口累累的佩刀。他抬眼看我,

带着讥诮:“谁他妈不想活?”“现在这样,活不了。”我盯着他,“狄人下次再来,

不会是小事。这堡,守不住一天。”“屁话!”他嗤笑一声,灌了一口酒,“守不住也得守,

军令如山。死了是命,活着是运。”“军令是让我们送死?”我逼问,“用我们的命,

给后方老爷们多争取几天醉生梦死的时间?”毕昊天的手停住了,

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愤怒,但很快又黯淡下去:“小子,刚捡回条命,

就别想着再送出去。有些事,不是我们能想的。”“能想。”我斩钉截铁,“堡墙可以加固。

壕沟可以挖深。武器可以改造。人,可以练。”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哈哈笑了两声,

却比哭还难听:“拿什么加固?用尿和泥?武器?匠作营那帮老爷会给我们换新?人?

你看看这帮货色,还能练出个鸟?”“我有办法。”我声音压得更低,

“不需要上官拨付太多东西。需要人,需要时间。但你得帮我,至少,睁只眼闭只眼。

”毕昊天死死盯着我,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疯癫的痕迹。良久,他叹了口气,

挥挥手:“滚蛋!老子什么都没听见。你想折腾,随你。惹出麻烦,

老子第一个砍了你脑袋交差!”这就够了。我没有先从最扎眼的堡墙开始。

而是找到了申南风和其他几个看起来还有些许活气的年轻戍卒。他们同样麻木,但眼底深处,

还残留着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和对“不一样”的微弱好奇。“想学怎么真正杀人吗?

”我问得直接,“不是战场上乱砍,是怎么用最小的力气,最快最狠地弄死敌人,

自己还能活下来。”他们面面相觑,呼吸却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。

我从最基础的格斗技巧教起。没有花架子,

全是针对人体脆弱部位的狠辣招式:眼睛、喉咙、下阴、关节。

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工具:断木、石块、甚至是指甲和牙齿。如何潜伏,如何利用阴影,

如何一击毙命然后远遁。起初有人嗤笑,有人犹豫。但我亲自示范,

用木棍和缴获的那把狄人短匕,轻易地将几个不服气的老兵放倒在地后,质疑的声音小了。

求生的欲望,终究战胜了惰性和麻木。

尤其是当我把改良后的伙食(我设法用陷阱捕捉到的少量猎物和识别出的可食用植物,

悄悄混入每日那点可怜的口粮里)分给他们时,这种基于最原始利益的纽带开始形成。

人是很现实的。谁能让他们活下去,他们就跟谁走。接着是武器和工事。我画出简单的图纸,

一种结合了长矛和钩镰枪特点的长杆武器,便于在墙头捅刺和拉扯攀登的敌人。

又设计了一种结构特殊的陷坑,底部并非直上直下,而是带有倒斜刺,掉下去就很难爬上来。

材料就地取材:伐木削尖,收集碎石,

甚至将废弃的兵器熔炼重铸(我借口狄人武器需要处理,私下弄了个极简陋的小熔炉)。

过程绝非一帆风顺。缺乏工具,人手不足,技术粗糙,失败无数次。嘲讽和阻力无处不在。

老兵们骂我哗众取宠,浪费力气。管理物资的小吏刁难克扣。毕昊天虽然默许,

但也多次警告我不要闹得太过。一次尝试改进守城用的滚木礌石固定机关时,绳索断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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